NBA2016-17赛季,结局众所周知:所向无敌的勇士复仇骑士,三年里第二次夺冠。
但故事不止于此。
伴随着勇士的成功,NBA的空间潮流继续拓展,许多未来的伏笔在此打下。史蒂文斯教练带凯尔特人崛起,约基奇、扬尼斯与恩比德三个未来的MVP崭露头角,莱纳德经历了他在马刺的最后辉煌,也将结束马刺二十年的常胜之旅;欧文最后一次搭档勒布朗走进总决赛,那是骑士统治东部的黄昏。
而最后的璀璨烟火,却由一段离别开始:
2016年夏天,在俄城雷霆搭档八年的凯文·杜兰特与威斯布鲁克分手。
曾经2008年相遇时,他俩一个烈火少年,一个冷酷射手。从西部第八,到西部决赛,将雷霆从低谷托起;2012年总决赛他们初次接近总冠军,却输给热队,告别了哈登;四年之后,他们缘分到了尽头。
他们三人的组合的可能性上不封顶,但终究风流云散,天涯相隔。
在这一年,他们各自兑现了自己的可能。
在这个奔跑与投射的大时代,哈登找到了自己的角色,威少释放了烈火性情创造记录拿到了常规赛MVP,杜兰特依靠神奇的投射拿下梦寐以求的总冠军拿到总决赛MVP。回看2016年开始,三个分开后各自挥洒的天才,却注定不能在一起结成正果。
勇士的冠军传说得以继续,但这个赛季百花齐放:
每个巨星,似乎都找到了自己的新命运。
克里夫兰骑士拿到2016年总冠军后两周,2016年7月4日,凯文·杜兰特宣布他要离开雷霆,签约金州勇士。三天后,他签下了两年5430万美元合同。
许多媒体将此与2010年勒布朗·詹姆斯南下迈阿密的“决定”相比。《体育画报》的本·格里夫如是说杜兰特:
“他选择了一个理想的团队,一个打出几十年来NBA最好进攻的团队;他选择与库里和克雷、史上投篮最好的后场搭档,选择在训练中对抗伊戈达拉和追梦·格林这两个卓越防守者——而不是在西部决赛中跟他们对决。”
四年之前,2012年总决赛,杜兰特的雷霆输给了勒布朗的热。那年秋天,刚拿到第一个冠军勒布朗在凤凰城的里兹卡尔顿接受《体育画报》访谈时说:
“我知道有人在试图夺走我的位置。他就在俄克拉荷马。他试图朝我的方向走。”
一年后的2013,杜兰特自己对《体育画报》说:
“我一辈子都是第二。高中第二好的球员,选秀大会第二,MVP选票三次第二,总决赛(指2012年)第二。我厌倦了当第二……我不太看别人的录像带,但我看勒布朗的数据表,我要看他拿了多少得分篮板助攻……如果他拿了30分9篮板8助攻,我能告诉你他怎么得到的,他投了什么样的篮。”
杜兰特从此一直视勒布朗为假想敌,但2012-16,他甚至都没机会再战勒布朗。
杜兰特拿了2014年常规赛MVP,经历了2014和2016两次西部决赛,但没机会去总决赛。在勒布朗夺冠的年份,杜兰特离开雷霆去勇士:他厌倦了等待,厌倦了做第二名。
从技战术角度说,杜兰特是篮球史上仅此一见的存在。同时拥有身高、投篮与如此灵活性的球员,别无第二个。这就令他成为历史级的高效率得分手。对体系流畅、恰好需要一个单挑得分手的勇士而言,这简直太完美了。
这也意味着:曾经一起进2012年总决赛的雷霆三大天才——杜兰特、威斯布鲁克、哈登——就此分道扬镳。
73胜9负的勇士,再加上一个四届得分王、前MVP杜兰特?谁能抵挡?
2016-17季的勇士展开了无敌的旅途。他们没能承继前一年的传奇,破掉常规赛73胜的记录,但拥有了杜兰特,还是轻描淡写地拿到了常规赛67胜。
赛季中途,他们也创造了其他传奇。比如2016年11月7日,史蒂芬·库里对新奥尔良鹈鹕的比赛中射中NBA新历史记录的13个三分球。
比如,2016年12月5日,克雷·汤普森在对印第安纳步行者的比赛里29分钟内33投21中得到60分——对位他的,正是勇士老后卫蒙塔·埃利斯。
2017年4月5日,库里对太阳得到42分11助攻后,这么描述自己的状态:从赛季一开始,他就放弃了冲击常规赛74胜的新记录。
“不值得,真的不值得。你只是需要回到总决赛而已。哪天醒过来,想到不用去应付晚上七点半的跳球,这感觉真是好。能休息一下身体真棒。精神上为每场比赛做准备特别费事,所以多24个小时休息,是真好。”
库里甚至不再对常规赛MVP有兴趣。他表示:
“一切都和剧情有关。每年12月,谁赢球多表现好,谁就是媒体的MVP热门;如果你每年12月不在热门名单里,就没什么机会了。”
大概杜兰特和库里包揽了2014-16三个常规赛MVP,他俩不再需要MVP了:他们心里,只有冠军。于是库里旁观2016-17季的两位MVP领跑者,杜兰特的两位前队友:
休斯顿火箭的詹姆斯·哈登,俄城雷霆的拉塞尔·威斯布鲁克。这一年,他们将以历史记录当做彼此竞逐的背景墙。
2015-16季火箭的失败,让他们决定改革,送走了魔兽德怀特·霍华德,得回了三分线外的利器埃里克·戈登和莱恩·安德森。
球队全面开打空间篮球。
2016年夏天,迈克·丹东尼来到休斯顿火箭当主教练,让詹姆斯·哈登负责持球——一如他当年在太阳凑齐射手,让纳什持球启动进攻。
早在2004年,丹东尼的太阳就开始了空间与速度的潮流。2004-06年纳什得到两个常规赛MVP。2016年的丹东尼依然相信射手群拉开空间,持球手突破创造。
2016-17季,火箭在原有的空间打法基础上,添加了效率至上的魔球思想。此前2015-16季,73胜勇士场均出手接近32个三分球;此前五年,NBA只有九个球队达到过单季场均三分球出手20次。
然而2016-17季,火箭场均投出创纪录的40个三分球,其中24个三分球是25英尺以外的远距离三分。
恰如丹东尼自己所说:
“三分线在那里,不意味着你非得站在三分线上投篮!”他在意的不是三分球,而是空间。
全年火箭7152个投篮,46%的投篮是三分球,却只有579个是中投:即,火箭全队的中投,还不如德罗赞、甜瓜、威少和维金斯这几位任一个人单赛季投得多。
在火箭这个空间魔球阵里,哈登是个完美的持球启动者。众所周知,哈登擅长持球挡拆、袭击篮筐造罚球或撤步三分球,又有宽广的视野,能在夹击时能找到空位射手或内切长人。2016年,加州的P3实验室指出,哈登拥有NBA最好的刹车能力。他就依靠这卓越的能力,操纵所有防守者。
2016-17季首场,哈登就是34分17助攻;五天后,41分15助攻。2016年最后一天,他对阵纽约尼克斯打出了53分16篮板17助攻的神奇数据。一周后,他对猛龙与黄蜂分别是一个40分的三双。2017年初,哈登如此说:
“很多时候我可以避免失误,但当我看到队友积极地跑出了空位,如果我不传,会打击他们的积极性,所以我冒着失误的危险也会传过去。用这样的方式告诉队友:我看到你了。”
哈登拿下了2016-17季常规赛的助攻王,这是2005年的纳什之后又一次,丹东尼教练手下的控卫荣膺助攻王,又一次,丹东尼的球队将三分球与空间的可能性延伸。同时哈登场均得到超过29分:整个常规赛打出22个三双。
如果在往年,这真是个记录。但在2016-17季,他遇到了一个即将创造历史的老队友,新对手。
之前2015年春天杜兰特因伤缺阵时,威斯布鲁克曾在两个月内支撑雷霆,打出场均31分9篮板10助攻的表现。
当时有媒体好奇:如果没有杜兰特,威斯布鲁克能打出什么数据?
2014年西部决赛与马刺鏖战的那支雷霆,到2016年夏天首发散尽,只有威斯布鲁克一个人在了。于是芭乐视频官网入口看到了全功率威少。
威少从来不是个高效率的聪明指挥官,但凭着热情,总能一往无前地冲刺。2016-17季开季第二场,威斯布鲁克44投17中20个罚球15中,得到51分13篮板10助攻的超级三双。
而这三双热潮,威斯布鲁克将持续一整个赛季。
于是哈登与威斯布鲁克在2016-17季,如此你来我往,不断打出数据记录。如库里所说,他俩早早就垄断了常规赛MVP之争。2017年3月中旬,哈登五场里有四场是38分10助攻以上的表现。
但在这个春天,另一个人加入了常规赛MVP的话题。2017年3月火箭对马刺之战,哈登39分12助攻,莱纳德也得到39分,并在最后时刻盖掉了哈登确保胜利。
2016年夏天邓肯退役后,马刺将进攻担子更多交给了科怀·莱纳德。防守端,他是两届年度防守球员,可以单防压制任何人;进攻端,有许多媒体开始讨论:莱纳德扎实的步伐、背身单打和中距离技巧,很有晚年乔丹的做派?加上2017年3月对哈登这场胜利,媒体开始交头接耳:马刺在赢球,莱纳德攻防两端都有统治力,是该让莱纳德得到点MVP选票吗?
可是威斯布鲁克依靠他的表现,在2017年4月锁定了常规赛MVP:
从2017年3月9日到4月9日的一个月间16场比赛,他打出了13场三双。
包括在奥兰多客场57分13篮板11助攻,以及在丹佛的50分16篮板10助攻——那是他赛季第42个三双,原单赛季三双记录,是1961-62季奥斯卡·“大O”·罗伯逊的单季41个。
整个常规赛季,威斯布鲁克场均31.6分10.7篮板10.4助攻:这是奥斯卡·罗伯逊1961-62季以来,NBA又一次出现单赛季场均三双。虽然俄城雷霆只是47胜35负,但这份惊人的数据,还是让威斯布鲁克成为了2016-17季常规赛MVP。
28岁,队友走了,他用无限的热情与爆发力,支撑雷霆走过一整个赛季。受任于败军之际,奉命于危难之间,燃烧自我、奔走如飞、有点糙、有点浪、动不动人仰马翻,但到底是之前只有奥斯卡一个人完成过的,单季场均三双——还顺便拿了得分王。
威少高中时,好友巴尔斯猝然逝世,威少继承了好友移志,从此抱定了人生信条:“why not”“为什么不呢”。他自己承认,“这就是我对待一切质疑时的答案。”
这个赛季,威少完成了不可能的记录:大概在他眼里,一切记录,只要是人创下的,都可以破。得分王、场均三双、最艰难的场均三双、最多的单季三双记录,都可以。
这一年也有些其他记录。
比如2017年3月24日,凤凰城太阳的二年级后卫德文·布克单场40投21中包括4个三分球,26罚球24中得到了70分:NBA历史上,第六个单场得到70分的球员。但这样卓越的演出,也只让布克在那年年度最快进步球员奖中,获得第八位。
那年的年度进步球员奖第三,属于爵士的法国巨人鲁迪·戈贝尔。他这年以卓越的防守出挑,年度防守球员选票中仅次于勇士的追梦·格林。他将在之后七年里,拿到四次年度防守球员。
年度进步球员奖第二位,是丹佛掘金的塞尔维亚中锋尼古拉·约基奇。这个2014年第41位新秀,在这个赛季打出了场均16.7分9.8篮板与4.9助攻的成绩。许多人都注意到,他已是NBA传球最好的中锋了——甚至可能已经是NBA全位置最顶尖的传球手。
而这年的年度最快进步球员奖,属于密尔沃基雄鹿的希腊人扬尼斯·阿德托昆博。
约基奇,扬尼斯,加上这一年只为费城76人出战31场的新秀中锋乔尔·恩比德,都在2016-17季崭露头角。四年之后,属于他们的时代就会到来。但至少这个赛季,他们还在摸索。
拥有扬尼斯的密尔沃基雄鹿在季后赛遭遇多伦多猛龙,一度靠基德教练的夹击战术获得领先。但猛龙的凯西教练用诺曼·鲍威尔首发,代替中锋瓦兰休纳斯,摆出小球阵,打破了基德的夹击。这也是基德教练在雄鹿的最后时光。
回到威少和哈登。他俩一整个赛季的MVP之争,延续到了季后赛首轮,哈登的火箭遭遇了威斯布鲁克的雷霆。
在2017年4月之前,NBA季后赛历史上打出过40分三双的,只有奥斯卡、韦斯特、巴克利和勒布朗。然后在2017年季后赛首轮雷霆对火箭第二场,拉塞尔·威斯布鲁克43投17中得到51分10篮板13助攻,但雷霆依然输给了火箭。
赛后火箭射手、年度第六人埃里克·戈登认为,这都是哈登的功劳:“哈登吸引了雷霆的防守注意,我只需要做好准备投球即可。”
火箭一鼓作气,4比1淘汰了雷霆:威斯布鲁克五场比赛里,场均39分钟得到37分12篮板11助攻2抢断:当然也有6次失误、命中率39%。而他对面,哈登全系列赛场均33分6篮板7助攻6失误。哈登五场比赛用107发投篮得到166分,威斯布鲁克用五场比赛152发投篮得到187分。威少赢了常规赛,哈登在季后赛赢回来了。
就在威斯布鲁克打出51+10+13三双的次日,东部季后赛首轮,勒布朗带领骑士对阵步行者,轰下41分13篮板12助攻,让一度落后26分的骑士完成逆转。这一晚,步行者伤愈复出的保罗·乔治轰下了36分15篮板9助攻。但勒布朗耐心地策划全队进攻,在最后时刻突破得手。之后骑士顺利淘汰了步行者。
这也是保罗·乔治为步行者打的最后一个系列赛。
西部季后赛另一边,马刺首轮4比2干掉了灰熊。第六场最后8分钟,莱纳德得到10分3个篮板3个助攻,全场29分9篮板4助攻。
整个系列赛,莱纳德场均38分钟里得到31分6篮板4助攻2抢断2.3失误。命中率55%,三分率48%,罚球率97%。
当时科比评价说,“莱纳德所做的动作跟乔丹一样,那个步伐。真的很酷。”
第二轮,马刺遭遇火箭。
第一场马刺输掉27分,但波波维奇知道怎么对付老冤家丹东尼:他用中锋坐镇篮下、领防人挤过掩护、锁住哈登三分球和突破、放哈登中距离的防守,锁住了火箭。马刺将比分追到2比2。
天王山之战的第五场,哈登全场轰下33分10篮板10助攻,且比赛打到后半段,莱纳德踝伤。双方打到101平。但这时,马刺39岁零286天的老将吉诺比利,打出了生涯最后的辉煌表现。他先右翼突破,到篮筐左,起跳,空中转身抛射,得到个人第12分,将比赛拖入加时。加时赛,吉诺比利先助攻丹尼·格林三分球,让马刺106比104领先。之后,吉诺比利持球,耐心地等阿尔德里奇掩护内切;等格林在弱侧走位,吉诺比利一个炮弹横传,助攻格林突破打三分。最后时刻,马刺110比107领先:哈登在三分线外起跳预备出手时,又是吉诺比利,用他老奸巨猾的敏锐意识,横空飞出,将球硬生生地盖掉了。这夺命一盖,让马刺惊险取下第五场,3比2领先。
哈登,可能是体力问题,在生死之际的第六场打得萎靡不振。全场他11投2中只得10分,火箭在休斯顿主场75比114惨败给马刺,就此2比4被马刺淘汰。
但马刺也没走得更远。2017年西部决赛,马刺遇到此前两轮季后赛都毫无意外4比0过关的金州勇士。第一场上半场,马刺一度62比42领先勇士多达20分。下半场开始后不到3分钟,事故发生了:当时正让勇士焦头烂额的莱纳德,左底角出手投篮,落在勇士格鲁吉亚中锋扎扎·帕楚里亚的脚上,莱纳德崴脚出场,就此赛季终结。勇士就地发动了一波大反击,逆转成功,取下第一场,之后又连扫三场,4比0淘汰马刺:以NBA空前的12胜0负记录,直抵2017年总决赛。
而这也是莱纳德最后一次出战为马刺出战季后赛。
东边,勒布朗的克里夫兰骑士一路打出12胜1负登顶东部冠军,连续第三年来到了总决赛——这也是勒布朗自己。连续第七年杀进总决赛。
之前的东部半决赛,又有记录出现:
2017年5月3日,波士顿凯尔特人对阵华盛顿奇才。第三节打到还剩4分钟时,奇才王牌沃尔已得35分,但第四节到加时赛,凯尔特人175公分的后卫托马斯射中29分,全场53分,压倒了沃尔的40分13次助攻。
凯尔特人的大轴阿尔·霍福德感叹:“我不知道他得了多少分,只是比赛打着,抬头一看,已经过50分了。我想:哇!”
赛后,托马斯自己说:因为这天是他过世妹妹的生日,所以,“我觉得我妹妹在看着我呢。”
挟此威势,凯尔特人七场苦战,跨过了奇才,直抵东部决赛——然而,他们依然不是勒布朗的对手:1比4,凯尔特人输得毫无悬念。
年轻的史蒂文斯教练在常规赛带凯尔特人东部称雄,但光靠小托马斯,以及2016年探花杰伦·布朗,显然还不够。那时也没几个人料想得到,年轻的杰伦·布朗,会在击年后成为总决赛MVP。
于是2017年,连续第三年总决赛:勇士对骑士,库里遇到勒布朗。
这也是2012年总决赛以来,又一次,凯文·杜兰特在总决赛遭遇勒布朗·詹姆斯。
这一年,勒布朗在东部的统治越发随心所欲。他不再如年轻时靠低重心和大步幅速度突破对手,开始更多用步伐要住身位,重心快速变化,用转身、步子、虚晃、卡位在打球。他的投篮也减少了起跳高度和后仰幅度,尽量追求轻快和节奏。这是他的组织与突破结合最好的年份,让多伦多猛龙和波士顿凯尔特人无可奈何。
这可能是勒布朗职业生涯进攻端最随心所欲的年份。对猛龙系列赛,他简直在玩弄多伦多人。
然而2017年总决赛呈现出的情景,恰如当初杜兰特加入勇士时全世界预料的一样:勇士无敌。
骑士依然针对库里进行夹击,限制他的远射,遏制勇士的传切进攻,但杜兰特的强势单挑,却让骑士无可奈何。
勇士113比91取下第一场:勒布朗自己28分15篮板8助攻,欧文24分,全队防到库里只得28分,但库里送出10次助攻,杜兰特38分。
第二场勇士又是132比113轻取骑士:勒布朗29分11篮板14助攻,但杜兰特33分13篮板,库里32分10篮板11助攻的三双。
第三场,骑士做对了一切:勒布朗27投15中39分11篮板9助攻,欧文29投16中38分,勒夫13篮板6抢断。JR史密斯三分球10投5中16分。比赛剩50秒,勇士还以111比113落后2分。杜兰特后场拿球推进,对面是勒布朗。库里此时已经从弱侧赶来,想给杜兰特做掩护。
但杜兰特三分线外一步,起身就投:三分球。
那是他拿下四届得分王的招牌绝技:以他2.8米的站立摸高,89公分的弹跳,强行跳投,没人能盖到他的远射。杜兰特的投篮划过勒布朗的指尖,命中篮筐,勇士反超。杜兰特就此一击,杀死了勒布朗和欧文全场的努力。勇士118比113取胜,3比0领先骑士。赛后被问到那个三分球时,杜兰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:
“……我走到三分线,我一辈子都在练习这样的投篮……”
值得一提的是,第三场结束时,保罗·皮尔斯说:“杜兰特是新的世界最佳球员。”
之前2008年季后赛,皮尔斯与凯尔特人击败了常规赛MVP科比带领的湖人,拿到总决赛MVP,然后自诩当世第一人。按他的逻辑:在最高舞台上击败对手的,就是当世第一。
当然咯,谁高谁低见仁见智,但这一年,杜兰特确实提供了前一年勇士亟需的强攻火力。
骑士以137比116取胜拿下第四场:那也是勇士2017年季后赛输掉的唯一一场球。但2017年五场,勇士没再给勒布朗机会。第三节,骑士追到4分之差,杜兰特一个强投三分球,93比86,打到骑士暂停。第四节开始,勒布朗单挑杜兰特强行上篮,但杜兰特立刻还一个中投。总在骑士以为已经困住勇士传切时,杜兰特就用一个强投解决问题。
全场比赛,勒布朗30发投篮41分,杜兰特20发投篮39分。库里34分10助攻,勇士129比120击败骑士,4比1拿下了2017年总冠军。
杜兰特拿到了总决赛MVP。
这一年,年轻的凯尔特人成为常规赛东部第一,约翰·沃尔带华盛顿奇才走到了东部半决赛,但最后连续第七年,勒布朗依然是东部之王。
扬尼斯成为了年度最快进步球员,并与约基奇一起开始巨星之路,他俩和新秀巨人恩比德将会在四年后名震天下。克雷·汤普森的三节60分,德文·布克则单场70分。
没什么记录是破不了的。没什么奇迹是创造不出来的。去年是勇士的73胜9负与西部决赛、总决赛两次神话逆转,今年是这些波澜壮阔的新历史。无数新潮故事最后,是老冤家的戏份:勇士与骑士,库里与勒布朗的巅峰对决。
但最有趣的,大概还是雷霆三少命运的分歧。
2010年,杜兰特常规赛MVP第二,输给了勒布朗;2012年,杜兰特、哈登和威少在雷霆联手冲进总决赛,输给了勒布朗的迈阿密热。让杜兰特经历了他职业生涯第一次真正的巨大挫折。
从被勒布朗夺走冠军后,杜兰特开始经历各种不顺心:哈登离开、威少受伤,自己受伤,终于逼得他离开雷霆加入勇士:只为了争取自己的一个总冠军。到拿下2017年总冠军后,杜兰特终于算是完成了一次复仇——用他整个系列赛的恐怖得分,用他第三场那记三分球。
这一年,雷霆三少各有失落与收获:
威少让他的如火激情纵横捭阖,拿到了常规赛MVP、得分王和三双王,但从此再没接近过总冠军。
哈登拿了助攻王并让火箭走上了崛起之路,但却在对马刺的系列赛中初次遇到自己的命运:之后他将一再在季后赛关键时刻碰壁。
杜兰特背负着巨大的争议,击败五年前从自己手中夺走总冠军的勒布朗,拿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一枚总冠军戒指。
2012年勒布朗击败雷霆三少、哈登离开俄城,到2017年威少创造历史、杜兰特终于夺冠,俄城三少的命运,至此终于走完了一个圆。
就像库里在这一季早早放弃了常规赛MVP、只为重归总决赛夺冠似的: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梦想买单。
最后一个小故事:
金州勇士球员发展顾问、以及这支勇士真正的先驱,曾经和史蒂夫·科尔一起为太阳效力的史蒂夫·纳什,终于在金州勇士,得到了一枚他在辉煌的球员生涯,始终未能得到的总冠军戒指。
老样子,去年给腾讯写的《星光十年》脚本。
顺便,帮出版社推本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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